且说宇琳把仅有的三万元汇给了云扬，还觉得歉疚，没有能力给儿子在城里买房，担心云扬的女友家要求结婚的条件无法满足，自己老了，是帮不上忙了，每天都在思虑着这件事，晚上，宇琳收拾碗筷，才走几步就歪歪倒倒，站立不稳，赶紧用手撑着桌子，陆松涛一把扶住，接过碗筷，问：“你怎么了？”
宇琳摸着脸颊说：“头晕。”
陆松涛扶宇琳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问：“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半天，宇琳才慢慢吞吞的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感到浑身无力，抬不起身子，手有些麻木，以前从没有过的。”
陆松涛问：“要不要去看医生？”
宇琳说：“应该没有事，明天再说吧。”
次日，陆松涛扶宇琳起床，发现她嘴有些歪，坐立不稳，并发音有些模糊，知道病得不轻，忙喊来侄子陆安开车把宇琳送到镇卫生院，镇卫生院建议说：病情严重，建议到县医院去治疗。
在县医院，主治的张医生诊断说是“中风，中经络。西医称为“脑梗塞”，办理了住院手续。
陆松涛问：“她的病能治好吗？”
张医生说：“先治疗一段时间看疗效才能下定论。”
陆松涛来到病房问宇琳：“听医生的话可能要在医院住一些时日，要打电话给芸梦云扬说一下不？”
宇琳无力又结巴的回答：“不要打电话给他们，芸梦正在准备买房，云扬要结婚了，他们都困难，工作还忙，就不要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们，省的他们为我担心。那个住院押金是侄子交的，农村合作医疗能报销一些，自己承担的部分不够就把家里的年猪卖了，你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在县城，为了省下住宿费，陆松涛晚上就躺在宇琳的病床边，即使这样，每天的吃喝费用，加上住院需要个人承担的部分每天也得四五百元钱，这对于仅有田地收入的农村老人来说根本无法承受。医院的催款通知单下来了，陆松涛去找妹妹陆松亭和李子梁的父亲，仅借来三千元，但是这点钱是杯水车薪，几天就没有了。医院的催款通知单又送到病房，不续费就要停药。宇琳感觉头晕较之前好多了，也能下地缓慢走动，认为没有什么事情了，强烈要求出院回家。
张医生向陆松涛私下了解一下情况，说：“你们俩都要求出院，是经济问题吗？”
陆松涛说：“我们是农民，无力承担每天这么高昂的住院费用。”
张医生问：“农村合作医疗不是可以报销一部分么，结算的时候，住院费直接划扣。”
陆松涛说：“我了解，只能报销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住一天院的费用，等于我们一个月的收入，我们家在农村，吃饭每天还要花钱买，所以承受不起。”
张医生说：“目前病人恢复的情况还可以，不过还不可以出院，得了这种病，如果不积极治疗，一般患者只有三年的寿命，百分之九十将死于尿毒症，通俗的说法叫：肾功能衰竭。这个后果我要和你说清楚。”
陆松涛说：“我知道了，张医生，谢谢您。”
陆松涛就去和宇琳说：“医生讲的，不能出院，住院费的问题，你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云扬和他姐姐。”
宇琳不同意，说：“芸梦为了文涵有地方上学，正在想办法买房子，云扬等着结婚，也要买房，他们比我们还困难，我不要成为他们的负担。”
陆松涛恼怒的说：“医生说，不治疗就会影响寿命。”
宇琳说：“那先出院，到镇上门诊去看，住院费用太高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陆松涛不好再坚持，去办理出院手续。张医生的助手是个实习生，问：“这个出院记录怎么写？”
张医生在忙，只有口述，助手打印：“陆宇琳。女，六十二岁，职业：农民，于12月5日入住本院，中医诊断为：“中风，中经络”，西医称为“脑梗塞”，住院期间，根据舌脉表现，辩证为痰浊壅盛，痹阻经络，针灸以：肩髃、内关、足三里、哑门等穴；汤药以“导痰汤”加减，并配以降颅压，营养脑细胞，增强机体抗病力的对症治疗，症状缓解。患者强烈要求出院，出院三嘱：调情志、避风寒、门诊继续治疗。”
宇琳让医生顺便开了些胃药就出院了，把年猪卖了还不够还人家看病借的欠账，所以门诊也没有治疗了，就是左边的身体行动有些受限。只是在药房买点脑心通、大活血之类药，没有什么明显效果。常言道：有病不投医，逢庙就烧香。没有钱看病，过年后，陆松涛带着宇琳到离镇上不远的寺庙祈求神灵的保佑，将出寺时，求了一只签，看不太懂，回村的时候，正好遇上老村长陈怀柳，请给解释一下。陈怀柳接过纸条看了看说：“前两句：或寒或烧病甚奇，医生甚觉费心机。从中医上来说，人的致病因和临床表现：非寒即烧；来问神灵的都是难治的病，医生肯定费心机，要是伤风感冒，谁都知道到药店买点感冒药。后两句：尔家暗蓄冤家鬼，超度祈祷胜药医。可以解释为，家有邪气，最后一句才是本签的主旨，暗示你花钱做一场法事，这都是骗子，你白花钱。”
宇琳说：“不是有很多人信吗。”
陈怀柳说：“女同志容易相信这些东西，我是不信。”
芸梦和李子梁看房子，李子梁要看90平方左右的，芸梦要看120平方以上的，李子梁问：“买这么大的房子，国家放开了二胎政策，难道你也想生二胎？”
芸梦说：“我养不起，现在养一个孩子的成本太高了，吃喝拉撒睡，幼儿园、课外辅导，都是要钱的，况且生孩子也会对职业和收入造成影响。”
夫妻二人看了不少房子，期房多，现房少，芸梦搞不懂现在的人，房子还没有建好就开始卖。这要是在美国，按照诈骗罪来处理的，他们房子装修好了才能交易，装修的噪声影响到邻居，还会被起诉。房子的功能是居住，期房又住不了，干嘛要那么迫不及待的去买，难道就不能等房子建好了再买么，买期房的都是有钱无处花的主。除了几家上市公司的房子交付标准是装修的，其它的房产公司的房子都是毛坯房，买来毛坯房还要装修，单纯的个体购买装修材料或者和装修公司谈都没有什么议价能力，地产商就不一样了，批量原材料的采购和施工，价格会更低，也会大大节约社会资源。
可是对芸梦来说，主要还是感觉利息太高，随便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就要贷款一百来万，等额本息还款二十年，利息接近六十万元。一个月还款六千多，黑头发进去，白头发出来，一辈子给政府，银行和开发商打工。不买房担心儿子没有地方上学，这几年租房到处搬家，结果钱是别人的，房子也是别人的。
李子梁的公司没有给他购买住房公积金，靠自己的公积金贷的少，芸梦让李子梁到公积金中心开个账户，这样双方的公积金能多贷款，能省下一笔利息来，公积金新开户要到半年以后才能贷款，而且寄希望于政府这次调控，希望到时候房价能降一些，所以买房子的事情暂时缓一缓。
周末，一家人去超市购物，儿童区有免费的游乐，李文涵要进去玩滑滑梯，芸梦在外面看着，李子梁推着购物车选购生活用品。一圈回来，看李文涵外套在芸梦的手上，就说：“你怎么把他的衣服脱了，只需要把纽扣解开就可以了，这样会受凉的。”
芸梦回答说：“他流了不少汗，别的小朋友不也有脱了外套的。”
李子梁说：“个体是有差异的，他流汗，我们可以给他背上塞个毛巾。”
芸梦说：“我们忘记带了。”
李子梁说：“天还那么冷，我早知道你要脱他衣服，就可以在超市临时买个毛巾。”
芸梦回答：“脱都脱了，还那么啰嗦。”
过了两天，李子梁给文涵穿衣的时候，感觉他口气比较严重，说：“要么给儿子喝点板蓝根？”
芸梦说：“是药三分毒，给小孩子喝这个，亏你想得出。”
次日李文涵有些咳嗽，两人把孩子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受凉感冒了，给开了药回去服用。可是两天服药，咳嗽没有好转。李子梁说：“我看没有效果，反而咳得厉害了，我看喝的药需要增加剂量，要么再到医院去看？”
芸梦说：“难道是灵丹妙药，总得有个过程。”
李子梁只好作罢。芸梦说：“你今天下午请半天假，幼儿园老师说要带夫妻双方的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和孩子的户口本加上出生证明，没有房产证的带上房屋租赁合同，区教育局要进行摸底，以便决定孩子能分配到哪个学校。你在家找一下证件，复印了一起带到学校交给黄老师。”
李子梁说：“你写给我，我记不清楚。”
芸梦说：“群里面发了有，你不看，不关心孩子的事情。”
李子梁手机里把这个群设置了勿扰模式，但是信息还是有的，说：“我就说过，现在媒体上都说“租售同权”，我租房子孩子也能一样的就近入学。听说好像我们这个小区就分到幼儿园北面一百米的爱民路小学。”
芸梦说：“我也希望能上到爱民路小学，这学校口碑比较好。”
李子梁说：“现在房价那么高，一辈子做房奴的滋味也不好受。”
芸梦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不然你不会选择改变目前的现状。对了，我今天要迟些回来，我公司聚会，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参加，又要喝酒，可是公司说每个员工都要参加，讨论一下项目要结束了，下一步怎么搞。”
两个人把李文涵送到幼儿园，李子梁决定下午请半天假，这样儿子今天就不需要到“小饭桌”去，能提前把儿子接回家。
下午，李子梁把证件交给了黄老师，幼儿园放学了，平时都是小饭桌的阿姨来接，接到儿子。李文涵很兴奋，说：“爸爸，今天老师带我们到爱民路小学教室去了，让我们体验上小学的感受。”
李子梁问：“那你感觉怎么样？”
李文涵咳嗽了一阵，才回答：“上小学很好玩，离家很近，小朋友都还在一起。”
学校组织到小学体验的目的是为了克服部分小朋友对上小学的恐惧感，父母都想不到的事情，幼儿园想到了，看来学费没有白交，李子梁想。
芸梦下了班，和同事一起到同庆楼就餐，销售和物业是外包的，就餐的就十几个人，开了五瓶白酒。江辛萍自己不喝，但是要求别人必须要喝，她总是有理由，要开车，其实开车的有好几个，照样要喝，喝了酒可以找代驾或者打出租车。冯璐璐觉得自己有怀孕的迹象，把酒杯藏起来，不给倒酒，江辛萍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江辛萍端起杯子说：“我以茶代酒，我们开始喝。 ”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芸梦和一些女职员硬着头皮喝。江辛萍说：“我们这个项目快要结束了，我想听听大家的意思。”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女同志大致的意见是项目结束拿遣散费走人，男同志要养家，希望继续拿地。江辛萍说：“总公司曾经有过一个研究报告，省会每年有二十万人口的净流入，省会的房价还会继续走高，我们依江市人口的流入和流出成正比，加上目前也没有大的招商项目进来，总公司并不看好我市的房地产前景，所以项目结束大家遣散的可能性要大，但是我们会争取。”
女同志个个笑逐颜开，芸梦有些担心的问：“那遣散费要不给怎么办？”
江辛萍回答：“只要有我在，N加一的补偿，一块钱都不会少！”
侯丽培笑着说：“这一点我们相信江总，以江总在依江市的关系网，不会有任何问题，集团公司再狠，强龙还难斗地头蛇，我们来敬江总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敬酒，谈笑风生，这时芸梦的手机响了，起身到走廊接电话，是儿子打来的。“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芸梦回答：“妈妈在吃饭，还走不开，你先睡觉。”
李文涵说：“妈妈，我要等你回来。”
芸梦说：“你咳嗽好了吗？”
李文涵说：“没有，你快回来。”
芸梦说：“你先睡，乖，睡一觉起来就是星期六，明天我们带你出去玩!”
李文涵说：“那好吧！再见。”
芸梦挂了电话回到座位，发现杯中的酒多了不少，本来五瓶酒都倒空了，是谁把酒倒在自己的杯子呢，旁边几个人看着笑，都不说，最大的嫌疑是在身旁的侯丽培，只有她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但是没有证据。芸梦问；“谁把酒倒在我的杯子里？”
大家都笑着摇头，芸梦对着侯丽培说：“是你倒的吗？”
侯丽培不承认，说：“我----我没有！”
芸梦说：“我虽然喝了有些头晕，但是还没有到醉酒的地步，心里还是清楚的，我把它喝掉都没有关系，但是谁倒的就要敢于承认！”
江辛萍看了不爽，坏笑的说：“那你生了儿子还要做DNA鉴定吗？”
一桌子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芸梦脸色胀的通红，就想将酒泼到江辛萍的脸上，但还是忍住了，目前还在她的手下做事，为了这份工作，为了早日买上房子，只能忍住。这时陶会计打破了尴尬的场面说：“芸梦姐，领导只是和你开完笑的，我们大家来干！”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芸梦苦涩的沾了一点，实在喝不下去了。好在这时候酒席上大家在交头接耳，没有人注意她了。
这次聚会，芸梦很生气，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开门的时候，文涵上来喊:妈妈回来了，踮起脚亲了妈妈的脸颊，芸梦感觉不对劲，蹲下身，听了听文涵的胸部，说：“好像有些喘。”
李子梁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说：“有吗？”
芸梦不高兴的说：“儿子咳嗽狠了就会喘，你不知道啊？不关心儿子，只知道玩手机，我要把你的手机给砸了？”
李子梁说：“你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芸梦说：“我要是有两百万，我就不上班了，受这个气！”
李子梁说：“你喝多了吧，你又去买彩票了，否则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芸梦说：“我没有买彩票，有两百万，一百五十万用来买房子，有五十万的存款我就可以不上班了。”
李子梁认为她喝多了。说“我们现在带儿子上医院。”
李文涵有些意外和吃惊，不情愿的问：“啊，爸爸，要去医院，那要打针吗？”
李子梁说：“打不打针是听医生的，医生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针。”
芸梦说：“你都这么大了，打针也就像蚂蚁夹一下，挂水的时候又不疼，你怕什么，我现在找病历，马上走。”
到了医院，医生看吃药控制不住，要求输液三天并做三天的雾化，芸梦抱着文涵并捉住他的手，李子梁蒙着儿子的眼睛，一边哄着一边鼓励着，总算打好了。芸梦抱着儿子坐在医院的集中靠背椅上，点滴比较慢，李子梁要把速度调快，被芸梦制止。
做完雾化后，李文涵睡着了，等点滴结束也没有醒，李子梁抱着儿子走到医院大门口，在深夜的风雨中等着出租车。自己有车子多方便，贫贱夫妻百事哀，李子梁想。
到家了，李子梁把儿子放到床上，文涵睁开了眼睛又随即闭上了，李子梁要给他脱衣，芸梦说：“还要给他洗。”
李子梁说：“还洗什么，就这样睡了，要洗明天再洗。”
芸梦不高兴的说：“你就是这样不爱干净的人。”
李子梁有些恼怒，说：“都一点多了，再给他洗不就要把他弄醒了么？”
芸梦说：“你也知道一点多啦，你那么早接儿子回来，怎么不早点送去医院看呢？你就知道玩你的手机，孩子喘了都不关心！”
李子梁也生气了，说：“这一切怪我啊？上周末在超市儿童区，你私自把他外套脱了，你听我的不？周一他口气重，我让他喝板蓝根预防感冒，你也不同意；医院开的药吃了没有效果，我说加点量或者去医院，你又反对，现在需要吊水，你来怨我？”
芸梦自知理亏，但是今天心情不好，就说：“那你既然要知道这么做，为什么不去执行，干嘛偏要听我的呢？”
李子梁很不满的说：“芸梦，你太不像话了，生活中做错了事情从来不知道道歉，都是自以为是，从来都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都是一冲一冲的，自从结婚后，我都没有看到你温柔的样子！”
芸梦也生气了，回答：“我也想在家不上班，做全职温柔善良的太太，我有这个条件么？靠你行么？我需要在职场上打拼，为了买房子，工作中即使受到羞辱也只能忍受。女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男人决定的，我现在的性格都是被你逼的。”
又提到了房子，李子梁说：“我不想和你说话。”
芸梦说：“不说拉倒。我去给孩子洗。”李子梁气了把拳头砸在沙发垫子上，早知道这样，干嘛要急着结婚，当初真是昏了头。
李子梁上床了，拿出手机，炼胶片设备厂的业务员黄均在两个小时前发来信息说：这么晚还打扰您不好意思，我明天来依江市，希望能单独见面，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和您再联系。李子梁想这都是我们总经理做主，找我有什么用。
次日，李子梁和黄均在榕树咖啡见面了，黄均说：“打扰您今天休息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李子梁说：“现在有三家的报价，我又不能决定买谁的，你要去找我们的老板才对？”
黄均说：“您不了解销售，有规模的企业，采购的是一个群体，包括看门人、使用人、影响人、购买人和决策人。你目前在这家企业既是购买人，也是使用人，你只要向决策人就是你们的老板张总推荐我公司的设备，我们的生意就能做成，做成了，我给你八万元辛苦费。”
李子梁有些疑惑的问：“你认为“看门人”也能参与购买？”
黄均回答：“看门人一般在公司没有什么地位，但是他了解公司的流程，知道该找谁，我就是通过您公司门卫了解您的。”
李子梁开始佩服面前的销售经理黄均，也为八万元心动了，要是有了八万元，准备用来买房而在股市上亏空的十万多元可以在芸梦还没有发觉前就能补上一大半，加上自己的私房钱，透支一点信用卡，这个窟窿就能填满，买房子就不成问题了。但还是有些担忧，说：“你们的设备报价最高，我看难！”
黄均说：“瑞虎3和丰田CRV外形一样，能比么？奥拓和奥迪价格能比么？我们的产品质量好，价格自然就会高些，如果因故障停产损失会更大。所以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成交后，我就会把钱打到您的卡上。”
李子梁说：“我考虑一下。”
黄均端起杯子说：“不需要考虑了，我以咖啡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离开后，想着老婆总是说自己每个月就拿点死工资，看来我李子梁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